又是一年圣诞夜,杰克拖着受伤的腿正步伐缓慢地走着。刚捡的一袋空瓶子被新来的恶霸抢了。他们嘲笑着、侮辱着杰克,欺负杰克年老,不仅抢了瓶子,还趁机狠狠地踢了杰克几脚。
杰克按了下伤口,钻心的痛瞬间让他龇牙咧嘴,他无奈的叹了口气,老了,手脚都不中用了,一天的收获就这样没了。
这样想着,杰克也没心情回家了,慢慢地的在河边走着。最终,他被一个街头表演吸引过去,一个魔术师从一顶笔直的黑帽子里不停的扯出彩旗,引来阵阵欢呼,还有孩子们的惊叹声。
嘁,这种小把戏也好意思出来耍弄,杰克不屑地撇了撇嘴角。
二十年前,杰克可是全城响当当的魔术师,他的名号家喻户晓,他的演出费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,他的粉丝为了他的签名争得头破血流。他的……可惜他太自傲了,所以他的对手也数不胜数。他们嫉妒着,憎恨着,连他的助理也算计他。
在一场巡回演出时,杰克的道具出了问题,把一个上台参与表演的观众的腿硬生生给砍断了,血流了满地……最终杰克被判入了牢,他的家产被全数上缴,他的魔术师头衔被摘下来。昔日的光辉不再,朋友妻儿最终都离他而去。当他再出狱时,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杰克一拐一拐地回到了“家”。说是家,只不过是布朗河桥下的一床地铺。发黄的被子塞成一团,地下的纸皮冰冷生硬,周围的杂物乱糟糟堆放在“床”边,散发着酸臭。这里肮脏、凌乱,却有着一个棕的发亮沉木箱子,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。这是杰克的宝贝,里面都是跟着他整个魔术生涯的道具,也是杰克唯一剩下的东西。杰克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,目光里满满的珍惜。他扯起他的衣服,一点点地擦拭着,仿佛就能擦掉他最想抹去的污点。
“叔叔”,怯怯的童声从不远处传来,七八岁大的男孩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,身上的补丁数不胜数。营养不良的脸庞却镶着宝石般的眼睛,交叉紧扭的手却暴露了他的紧张。他充满好奇的看着杰克的宝箱,再次开口“叔叔你会表演魔术?”,杰克想到自己落魄的模样,和台上的魔术师相差天地,沮丧道,“会点皮毛而已”。“真的?”男孩突然欢喜起来,“叔叔你可以表演给我看吗?我真的好喜欢魔术!”他期待地看着杰克,“其实,今天是我的生日,他们都不在了,今年还是一个人……”说到他们,男孩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,杰克就想到他的双亲或许都离开了。
杰克怜惜地看着男孩,他曾经也有一个儿子,在他入牢时,他的妻子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了。最后一次见到孩子时,他的年龄也是这般大,现在却再也找不到他们了。眼前这男孩,让他满心的想疼爱。“好,我试试。”杰克决定满足孩子小小的愿望,即使他已经多年没碰了。
生疏的技术让杰克失败了几次,该死的棍子就是不配合他,杰克心里着急,男孩还在等着他的表演呢。渐渐地,熟悉的感觉终于回来了,他顺利的从手掌里开出灿烂的花,递到孩子面前,男孩激动地接过,惊喜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杰克,孩子的崇拜让杰克的成就感高涨。他慈爱地看着男孩,仿佛眼前的就是他曾经最宝贝的儿子,他摸了摸男孩的头,“孩子,生日快乐!”。
(财经学院 陈淑欣)